【蹇齐】Merry Christmas
『Don't merry Christmas,marry me.』
平安夜。
齐之侃帮办公室的女老师打来两壶热水，顺道还带回来两颗平安果。两位女老师对着平安果惊喜雀跃了一会儿，又坐下来感慨起了自己高中时青涩的初恋。
齐之侃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，钢笔在指尖灵活地转着圈圈。
手机屏幕忽然亮起，点开来是来自蹇宾的信息。
“我把晚自习交给于老师了。”
齐之侃动动手指，“嗯。”
“今天平安夜，我想和你过。”
齐之侃停下转笔的动作，思考一下才回道：“于老师就不要过平安夜的吗？”
“为教育事业奋斗终身。”
齐之侃噗嗤笑出了声，成功收到两个被文综试卷淹没的女老师投来的怨念眼神。他敲敲屏幕回复蹇宾几个字，就拎起搭在椅背上的风衣出了门。
不得不说齐之侃老师没课的时候穿衣风格真的很好看，女老师和小她们四五岁的女学生们常常感叹学校的运动服又肥又大，白费齐老师如此好的身材。
蹇宾把晚自习托付给了教数学的于老师，转身从后门出来的时候，齐之侃正靠着门外的墙壁等他。
约定好了去学校隔壁的商场吃顿夜宵，蹇宾带齐之侃去了他们恋爱以后第一次“约会”吃的那家烤鱼店。
齐之侃看着服务人员弯下腰来打开加热锅调至三档，夹了一筷子凉菜碗里的花生豆，咬着筷子看着蹇宾笑。
“小齐笑什么？”
“蹇老师，”齐之侃笑吟吟地看着锅里咕嘟嘟冒泡的热汤和火红的辣椒，“我想起我们第一次来吃这个烤鱼的时候了。”
“是么？”蹇宾拨开盖住鱼肉的辣椒，夹了一块细白的嫩肉把花椒和鱼刺都挑了下去才放进齐之侃盘子里，“小齐记性不错。”
第一次“约会”实则算不上正儿八经的约会，两人在此之前都没谈过恋爱，约会起来也没什么经验。两个男生也不会玩什么浪漫的戏码，只是干巴巴地逛了逛游乐园，坐了两圈过山车和一圈摩天轮。下来以后两人买了冰淇淋和薯条，坐在游乐园门口的长椅上一起吃。
这幅场景要是被美术系毕业的张老师看见，肯定要当场掏个画板画出来。齐之侃埋头吃冰淇淋，蹇宾就侧头看着齐之侃。
齐之侃知道蹇宾正看着他，但不敢抬头，蹇宾知道齐之侃知道他正看着他但不敢抬头，但不肯移开目光。
于是两个傻子就保持着尴尬的距离，尴尬地保持着沉默。后来二人还经常拿这件事互相嘲笑，慢慢的，小秘密也成了办公室里大家公开的笑点。
齐之侃盘子里鱼刺堆成小山，蹇宾筷子底下却只有一个啃了半截的鱼头。齐之侃看看他盘子里的，再看看自己盘子里的，颇有几分不好意思：“蹇老师你怎么不吃鱼？”
“我不是很饿，”蹇宾道，“比起鱼来，我更对你感兴趣。”
齐之侃埋头在自己的盘子里找了一块肉，夹起来送过去放进蹇宾盘子里：“又没收了班里学生的面包？”
“这群孩子一点耐性没有，”蹇宾笑道，“当年我们上高中的时候，食堂过了八点就关门，小卖部关得更早，哪来的机会买夜宵。”
“高三正是奋斗的时候，临近期末了该紧张紧张就紧张紧张。我这个班主任不是不近人情，高一高二他们的成绩和所作所为我一概不追究了，但是高三的学生必须得艰苦一点——”
齐之侃知道，一提起蹇宾热爱的教育事业他就打开了话匣子，叨叨个没完。于是自己扒拉着鱼肉感慨，当年蹇宾教他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。
蹇宾见齐之侃只是瞧着他笑，对他的话既不附和也不反驳，猛然发觉对面是自家爱人，现在是平安夜，二人是跑出来约会的。他及时收了话头，乖乖吃起鱼肉。
“蹇老师怎么不说了？”
“今天是我们自己的时间，提起那群孩子来就生气。”蹇宾道，“班主任也是人，也要谈恋爱的。”
齐之侃点点头，“是，老师说得对。”
二人吃完烤鱼又就近在商场六层看了场电影。
散场出来已是将近十点，齐之侃看电影从不吃吃喝喝，蹇宾才在散场时买了杯奶茶，塞进齐之侃手里。
影院的工作人员指导出场的观众们从影院后门的独立通道下楼，出了后门一阵寒风直扑脸上，齐之侃被吹得愣了一愣，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拥住，柔软触感围上脖颈。
“蹇老师……？”
“这个圣诞树真浮夸。”蹇宾在他背后道，“你猜今年能在这抓到几对小情侣？”
“不穿校服的话，一对也抓不到。”齐之侃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称赞自己的聪明，“我们回学校吗？”
“去一趟学校，把小测卷子抱回来就回家。”蹇宾苦笑着摇头，从他身后绕出来，替他整理围巾堆起来的褶皱，话语里似乎颇为无奈，“小齐，良宵苦短啊。”
飘飘扬扬的雪花悄然落下。商场响起了结束营业时的音乐，因为正是平安夜而换了八音盒演奏的圣诞节庆祝乐曲，静谧又温柔。
蹇宾拥着齐之侃吻了过去。温软唇瓣贴着恰好飘落的雪花与他挨蹭在一起，那一点微凉就融化在唇舌之间。
掌心里是奶茶透过杯壁传来的温度，又被人拥在了怀里唇舌相依厮磨温存，齐之侃微微仰头回应着蹇宾的吻，落在鼻梁和眉骨上的雪变为冰凉的细小液滴，未来得及融化的都沾在了发丝上，远远看去是顶了一头的霜。
蹇宾喘着气与他分开，温热鼻息化为白气散在冬夜里。
“小齐，”
“圣诞节快乐。”
“蹇老师也是——”
“明年圣诞节也一起过吗？”
“当然了。”
人设感谢 @槊雪染袖.
